灞柳风雪
“灞柳风雪扑满面,太白积雪六月天”描述了就连《西安府志》也称其“为长安之壮观”的“灞柳风雪”,至此,方有了“灞柳风雪”。
上述的雪并不是真的雪,是柳絮。而柳絮则是柳树的种子。这是不太多人知道的一件事。
柳絮,在今年暮春再次让人们再次见识了它轻盈随风氤氲而舞的样子,癫狂如诗句“颠狂柳絮随风舞”,美的就像所有有关“灞柳风雪”的画里面所展现的那般,美的就像所有有关“灞柳风雪”的诗句里记载的一样。历史记载,“灞柳风雪”有盛有衰:唐盛、宋衰,元起,明清兴,方名。殊不知,今年的“灞柳风雪”已经晚了。在最早的时候,“轻薄桃花随水流”的同时,就有了“颠狂柳絮随风舞”了。今年二月,峭风寒,桃杏展,柳无芽,无燕;三月,春江暖,樱花艳,柳有绦,有鸭。二月,料峭的寒风搜刮着柳条刚孕育了一冬而捂出的热气,迫使地刚探出头的柳芽又缩了回去。柳条迟迟不肯被新来的春风裁剪成“碧玉妆成一树高”的样子,光秃秃的。阳春三月,待到樱花艳丽,柳树方才堪堪露出绿丝绦来把春点缀,我们才见识到:渭上青烟似云轻,灞边烟絮若雪成;无花树下青青草,杨柳风中阵阵声。
折柳送别的灞河、灞桥在历史这台时光机的传送过程中,在人类文明进步的折腾中早已不复当年,这已经不是用遗憾就可以来弥补的过失。但我们应该庆幸“灞柳风雪”还在,虽有盛衰,但一直都没有离开。桃花随水君莫笑,柳絮跟风不可轻。柳絮有如生来彷徨的孩子,氤氲如雪。它美丽的样子,告诉我们:不能再糟蹋这现实了。灞河在浐灞的治理中已经初见成效,灞河上的桥在浐灞的改建中还能见到“若长虹之未翻”的样子,请看在子孙辈的面子上,别让“灞柳风雪”最后也只成为一种传说。
怀旧,是一种情结,但请不要让这种情结最终只成为情结。
扑面而来的风雪留不住离别的心,但希望可以留住不忍别离的情和能留住的景。